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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溟若与朱自清的师生缘

金溟若与朱自清的师生缘
金溟若(1905-1970)是瑞安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之一。他生于瑞安林垟,本名金志超,其父金嵘轩为温州近代著名教育家,曾赴日留学。金溟若中学毕业后,在南通大学医科有过短暂的学医经历,随后弃医从文,就读于上海大学文艺院中国文学系,1926年毕业。早期散文作品《孤人杂记》、《我来自东》在文坛开始崭露头角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金溟若开始教书,在温州与人合办过永嘉学馆。
  金溟若到台湾后担任过《大众日报》副刊主编。他的《筛》、《稚气》、《聚宝盆》、《白痴的天才》等小说在五六十年代的台湾文坛,有一定的影响。1970年6月金溟若去世后,其子女选了九篇小说,编为《白痴的天才》出版。
  金溟若父母在他四五岁时,就为他聘请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秀才替他发蒙开笔。但金溟若成年后不承认那位没有给他教过书的老秀才是他启蒙老师,却坦承朱自清先生才是他的国文启蒙老师。
  金溟若小时是个“出格”的顽皮学生,校长向他父亲告状。于是,他父亲连忙从日本赶回来将他带到东京去读书,以便于带在身边好教育。从这以后,他从小学到中学都在日本就读,所以与国文断了缘。
  1922年暑假,他回家乡瑞安时,东京关东发生了8.8级大地震。他母亲闻听他父子原所住的江户川一带,在一夜之间变成瓦砾场,就决不答应让他重回日本那个海岛上去读书。父亲选择了浙江省立第十中学,将他插入四年级读国文。哪知国文教的尽是汉魏六朝的文选,老师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自我陶醉教,学生却生吞活剥不领会。这种教学法不但不能让学生求得甚解,相反将学生弄得越读越糊涂了。
  自他家父金嵘轩先生接任浙江省立十中校长后,聘请来了朱自清等好几位外地知名的老师来任教。当时朱自清在十中不教国文,而是教社会学和伦理学。他父亲得知朱先生是新文学家,特地请朱先生为自已儿子金溟若指点国文。朱自清告诉他说:“文学的运用和艺术的境界是国际性的,所不同的,只在所使用的符号——即文字的不一。要在这一原则下去领悟自己国家的文学。”朱先生还告诉他说:“以当时的文学训练,不论以前读的是日文、英文,同样能有助于国文的进修。”朱先生为帮助他学好国文,特地选了一本古文今译的新书《辛夷集》给他讲解。金溟若听了朱先生谆谆教诲后,对朱先生说:“我先搞通了能够口讲完整的国语,再进而读通用国语写成文字,好吗?”朱先生点头称是。
  朱自清在浙江省立十中任教时,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,金溟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但由于他们相互很谈得来,故成了忘年之交的知已。每逢假日,朱自清常常主动邀金溟若等几个喜欢文学的同学结伴去郊游。渡瓯江去白水漈;坐河船去仙岩梅雨潭。金溟若说:“朱先生那些在温州写的,有的未被寄走前,我曾看过原稿,或者看过留下的底稿。朱先生不但是‘认真’地做人,而且他的写作态度,更是认真,原稿上留下的涂改痕迹,重重叠叠的,有时简直使人难以辨认,可谓一字不苟的了。这份认真,只要看过他文章的人,便不难窥知。”
  金溟若追随朱先生半年,慢慢地知道运用中国文字,写出了第一篇用中国文字写成的散文,题为《孤人杂记》。朱先生看了,居然很欣赏,把它寄给了时事新报的副刋《学灯》上发表,并为他取了‘溟若’两字,作为笔名。这是金溟若的第一篇散文。后来又写了一篇《我来自东》,朱先生也要了去,刊在《我们的七月》上。《我们的七月》是朱自清与俞平伯两人的私人不定期刊物,创刊号上只登载他们两人的作品,后来也刊些熟人的东西,大概只出两三期便停刊了。那两篇散文,后来金溟若把它们收在散文集《残烬集》中,由北新书局发行。
(编辑:贾洁楠)
来源:瑞安日报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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